午时到了,阳光正烫的可怕,田贯才脱水严重,身后的香早已经烧灭了好几根,但是他却死活不肯放下手中的砖块,地面被迅速染湿又被迅速蒸干,不留一丝痕迹。别的和尚路过时都和他说已经午时了,可以放下来了,去吃饭吧。
不过田贯才闭着眼睛不曾理会众人,淡淡说了一句:“滚开!”
“阿弥托佛!善哉善哉!”他们则纷纷识趣的不再打扰田贯才,只不过还一直在后头或者旁边远远的看着田贯才。这大概是他们这辈子第一次在寺院里见到“女人”了,而且不少和尚还在讨论着田贯才的面貌如何如何,前边村子里的女人根本没有办法比……
“师兄,你说他会不会是女的啊?”
“怎么可能,方丈还有师傅不是都说了吗,这是男的!”
“指不定是女扮男装呢!”
“哟!还惦记着上次那个女侠啦?可惜现在指不定要移情别恋了唉!”
“去去去!我是出家人,出家人要以慈悲……”
“得了吧!别装了!谁不知道你是又穷又懒才拜佛的!”
“你们急个什么劲啊?晚上洗澡的时候就能见分晓了!”
“师兄你怎么能这样……”
“难道你们不想知道?”
“不想不想!看他的美貌,我就能吃三碗饭!要是见到了下面的鸟,指不定还比你们的大!到时恶心的什么也吃不下了。”
一干人无语,哪个师弟这么倒人胃口?!但是令他们遗憾的是,田贯才单独一间房间,而且洗澡也并不是去寺院内的澡堂,不过这样一来就更令人浮想联翩了。
“咳咳!长清大师和大师兄来了!快进去快进去!”
大门口一长眉老和尚和惠能缓缓进来,二人都看了看一旁还在苦苦坚持的田贯才。
“惠能?这就是今日来的那个人么?怎么还是个女孩?”长眉老和尚不忿的问道。
惠能点了点头,解释道:“长清大师,这是新来的小沙弥,是个男孩。只是面容较为清秀像女儿而已。”
“原来如此。”长清突然停下了脚步,看了看窸窸窣窣的小和尚,便叹道:“阿弥托佛,难怪他们都无心诵经了,原来是这个原因。惠能。”
“在!”
“你找间暂无人居住的房间单独给他吧,免得扰乱了你们的心性。”
“回大师,惠能虽驽钝,不过寺中戒律从未忘却过。”
“我并不是说你心性不好,只是寺中新来的一批小沙弥,还有好多未能完全严守清规的小和尚,不能让这个人阻碍他们修行。”
“是!只不过,我已经查阅过所有房间了,都已经有人住了,只有……”
“只有什么?”
“只有后山上的一间破草屋。”
“破不破无所谓,休息时你就带他去,帮他整理整理就好了。”
“可是主持说不允许他私自下山,惠能怕他……”
“有你在,还怕他逃了?我去和弘光主持说,你若实在放心不下,便加强后山的巡防,况且后山能下来的路只有这一条,你叫师弟们盯紧点便是了。”
“是!长清大师!”
拜过长清大师之后,惠能一步一步轻声的走到田贯才身前。
先前的话早已经被他听得清清楚楚,心中自然是放松了许多,要是和这些秃驴一起睡觉洗澡自己怕是要恶心的吐。
“走开!别挡着你爷爷晒太阳!”
“阿弥托佛,师弟,已经午时了,你可以休息休息,去吃饭了。”
“不!吃!快让开。”田贯才仍是闭着眼睛,口中大喊。心中缺想,你倒是帮帮我弄下这两摞砖呐!秃驴!沉死了!
他继续闭着眼,可是并没有人回复他,他心中思索道:“莫非还在生我气?这就走了?”他有些不敢相信,自己挑中的人会是这种他妈的担色,居然不管自己一个人离开了。“没毛的?”
“秃驴?”
“和尚!”田贯才喊着,却并没有人回复他,心中觉得失落极了,慢慢睁开眼,却被眼前的人吓一跳。惠能手中也提着两摞砖块,蹲着马步。“你这是在干嘛?”
“是我让师弟在这儿蹲马步的,现在师弟不肯停下来,在这受我的罚,我实在过意不去。师弟要是想继续蹲下去,我也会照做下去。”
“好好好!看看谁坚持的久!”田贯才气急反笑,尚未见过如此天生愚笨之人。
“只是……”惠能看了看田贯才身后的坛炉,推挤了慢慢的一团香尘,有些于心不忍。
“你们这群人都这么爱卖关子吗?有屁快放!”
“这不能与下午的相抵消。”
“什么?!下午还要来?”田贯才惊慌了,自己能坚持到现在,已经很难忍了,还要再折磨一个下午,明天怕是走不了路了。
“和尚!”
“怎么?”
“帮我取下这些破砖……我没力气了。”
惠能睁开眼睛看到田贯才已经瘫坐在地上,胳膊搭在砖上面,没有一丝力气,像一只焉了气的兔子,疲惫不堪。“阿弥托佛!善哉善哉!只要你以后不要冲撞主持,诚心道歉,他便会原谅你的。他虽脾气古怪,但却真真切切的待人和善。”
“这还叫待人和善?”
惠能瞧了瞧四周确认无人,放下了手中的砖,一边帮田贯才松开绳子,一边细声说:“他这几日脾气不好……”
“阿弥托佛!罪过罪过!”他说完后,朝自己的脸上掴了两巴掌。
“你怕什么?他又不在这儿。”
惠能不回答,只是问他:“师弟,你还能站起来吗?”
“不能……真的使不上力了。”
“我扶你进去吧。小心点,别崴了脚。”
“嗯。”田贯才突然觉得这秃驴似乎低声细语的时候,声音还蛮不错的,惨白的脸上不禁起了阵阵红晕。
“下午能不能不要蹲了,我腿酸……”田贯才略带哀求说道。
“我……我帮你去向主持问一问……”
田贯才原先十分后悔说出这一番话,显得自己似乎没有了一点的脾气,只不过自己实在是没有气力大声喊了,可这一有气无力的话语倒是令他恍然大悟!好啊!原来这没毛的和尚吃软不吃硬!可算让我找着你命门了!以后要是有那个女的看上你了,对你好一点,岂不是就飞上天了?!
“师……师兄……我想喝水……”
“我待会给你倒。”
“师兄,我手拿不起筷子了。”
“我帮你夹。”
“师兄,我想吃肉……”
“我……阿弥托佛!出家人以慈悲为怀,怎可滥杀无辜……”一大堆“醒世恒言”又在田贯才脑中吧啦吧啦响起,真是令人烦闷。
“大师兄竟然对他这么好!”
“废话!你才来第一天吗?大师兄对谁都好!”
“大师兄就没有对我这么好过。”
“我倒不是!之前有一回扭伤了脚,大师兄还帮我用草药敷了伤。”
之后在惠能的搀扶下,田贯才来到了山上一间破草屋,屋后还有一潭清水,再上一则是一个小瀑布,水花翻涌如田贯才的思绪。“这么破你要我怎么休息?法雨甘露化天下吗?”
这一句话令惠能突然轻笑出声,但是没笑多久又突然停了下来。“阿弥托佛!师弟你很有佛性,为何不能踏踏实实的参禅佛理呢?”惠能不停的打扫清理这草屋,关心的问着田贯才。
“你不觉得出去游山玩水更快活自在吗?什么独乐乐不如众乐乐!都是骗人的谎话!”田贯才欲言又止,停顿了片刻继续说道:“爹娘小时候对我多好,现在呢?呵呵!什么衣冠之家!不过就是为了自己的颜面罢了。”
田贯才躺在木板床上,锤了锤软成泥的大腿,接着说:“依我看,这众乐乐就不如独乐乐,再说了你们又如何知道别人是在乐,而不是在尔虞我诈的算计?这种事情我在家中便已经见多了。”
“这便是修行的其中之一的一个目的。”惠能并为多说。“房间我收拾好了,你在这暂时休息片刻,我先离开了。”
“你等等!”田贯才心急的突然喊住惠能,可是吱吱唔唔就说不出半句话。
惠能笑了笑,说:“师弟还有什么事情吗?”
“你们这有衣服吗?我一身是汗,待会想去沐浴,可是我没有衣服了。”
“原来如此,师兄记住了,还有什么事情吗?”
“你能不能帮我……揉一下腿……”田贯才脑子一蒙,或许连他自己也并未仔细想过这句话,只是言由心生,直接吐露了出来。惠能顿了顿,笑说:“无妨……”
“疼疼疼!你轻一点!”
“现在呢?”
“不行不行!你刚刚没有吃饱饭吗?”
“疼!我说你不会控制一下力度吗?”
“抱歉师弟。现在呢?”
“舒服……啊!舒服死了!”田贯才一副享受的抬起头,“你这手艺在练练当我的仆人倒是不错。怎么样?”
“阿弥托佛!佛曰众生平等,人不应该划分阶级地位……”
“好啦好啦!我知道了!不过真的好舒服……比娘揉的还舒服!我好想她……”田贯才想到在家中,父亲自己是个文人,却逼自己练功,若不是每晚都有阿娘用药酒揉擦酸痛的部位,怕是起床也做不到了。
“师弟可有心事?”
“什么心事啊,你久在这深山野林里,不可能会明白的吧。”田贯才有些忍耐不住眼泪。惠能看了看他,手上依然把握着力度,速度不紧也不松。
“从小到大,我都听爹娘的话,虽然我脾气不好可也从不会招惹别人,可他们还是嫌弃我这副身体,生来便是这幅臭皮囊是我想的吗?我若是个男儿定要纵横四海闯荡江湖,当一名大侠!若我是女儿,便勤学女红,做大家闺秀,日后相夫教子,享天伦之乐。”田贯才终于忍不住眼泪,涔涔流溢。
“可偏偏我就是这男不像女不似!现在他们还要抛弃我!可是你说,这能怪我吗?”
“一切皆是天意。”
田贯才嗤笑几声,看着惠能,由于刚刚流过泪,现在眼微微红肿,一副梨花带雨模样,由内而外的妩媚动人,想得到眼前这个人……他的心中冒出了这种大胆的想法,可能也是想通了,既然是天意,那我便依了自己的容貌,做个男儿身,女儿貌女儿心的女人,这又有何妨?
惠能顿觉不妥,放下手中捏着柔软的细腿,双手合十,深深鞠躬,“阿弥托佛!善哉善哉!师弟,我先离开了。”
“和尚!师兄!你站住!”田贯才觉得委屈之极,自己袒露心扉,却被这样辜负,又觉得不愉快仿佛巨石堵塞心口,压抑难受的很,“你等着吧!”
“师兄……,你说我美吗?”田贯才过了好几天终于找到一个看起来心性不坚的和尚,使出浑身解数,要从他口中撬取一切关于惠能的所有信息,不管是任何手段。他卖弄着风姿,眼神闪烁每一次闪烁都是在诱惑这快要丧失理智的和尚。
“美……真美啊……”和尚以为自己走宝了,当个和尚居然也能有艳福,说不定以后还能吃到酒肉呢,真是人间天堂啊!
田贯才稍稍露出香肩,继续用魅惑人心的口吻说着:“师兄……告诉你……我脱了衣服……更美噢……怎么样?想看吗?”他用细长的手指轻轻挑着色和尚的下巴,也在用眼神挑逗着他的**。
“想……想!”色和尚说完就抱住田贯才,想扯开他的衣服。田贯才忍住恶心没有挣脱,有些牵强的说:“师兄不要着急嘛……今晚子时,到后山的草屋来……我脱光了等你好不好?!”
“好!好!好!太好了!美人儿等我啊!”色和尚还是不肯松开手臂,嘴疯狂的想亲到美人儿的脸上,但是田贯才实在无论如何也受不了这种事情的发生,他的心脏也拼命在跳动,要是被那个秃驴发现就糟糕了,他一把推开,轻轻跃上树枝上,轻功施展便飘走了,留下淡淡清香,不断勾引着这色和尚,“别……别走啊美人……”
色和尚从树林中走出,笑的一副淫像实在令人作呕,嘴中还说着:“我就知道这一定是个女人……没想到啊没想到啊!哈哈哈哈哈!当和尚这么久今晚可总算能爽一回了!”
“师兄怎么笑的这么开心啊?是不是打到野兔子了?”
“没有,不过快了。”
“不知能不能……”小和尚笑嘻嘻的看着这位师兄。
“那你要看兔子让不让你吃了,哈哈哈哈!”他大步离开,留下小和尚不知话里玄机,一个人拿着扫帚在原地思考着。“怎么还会有兔子会主动让人吃吗?”
时间很快过去,色和尚在子时趁着师兄弟们熟睡,穿上了衣服轻轻带上了门出了去。
“咚咚咚。美人儿睡了没?”色和尚轻敲木门,这“僧敲月下门”和田贯才脑中像的十分别扭,恶心至极的感觉。“门没有关!快进来~师兄~”声音撩动心弦,和尚立马推开了门,迅速关山,看到床上尚穿着衣服的师弟,问道:“美人儿不是说脱光衣服候着我么?怎么?”
“哎!脱光了,哪里还有什么好玩的呢,要师兄一件一件帮我褪去,这才刺激,才爽快,不是吗?”
色和尚一想,连连点头,“是是是!美人说的对!”他脱掉鞋子上了床,真准备撕扯开美人的衣服,田贯才突然抓住他的手,“在这之前我要你回答我几个问题。在这之后,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……行吗?”
色和尚皱了皱眉,“你快说你快说。”
“惠能是什么来历?为何要上山做和尚。”
“这……这……”
“不要骗我……不然就别想要你的手了!”田贯才的声音突然发狠,紧捏色和尚双手的户口,疼的他呲牙咧嘴。“美人……你……你怎么……”
“呵!我才不是什么美人。”
“那你为何……”
“不这样你又怎么会上当呢?师兄~”最后一声极尽娇媚,可是色和尚却害怕的完全不敢发话。“快说!你们大师兄惠能究竟是什么来历?!”
“这种事情你……你应该问大师兄啊……”
“还用你唧唧歪歪!他若是肯说,我用的着犯恶心反胃来勾引你!快说!否则这两只手,你就别想要了!”田贯才恶狠狠的说道。
“我只知道……大师兄原叫曲太原,是京城人家,至于为什么来这里……我……我真的不知道了……”
田贯才冷哼一声,又骂“废物!”松开了双手。
“要是没什么事!我……我就先回去了!”
“慢着!”
“啊!还有……什么事吗?”
田贯才变脸几快,娇嗔道:“师兄,就这样抛下妾身吗?”他轻轻一解一带,衣裳滑落至双肩,模样楚楚动人。色和尚咽了口口水,慌张道:“不了……不了……”
“真的吗?”田贯才又跪在床上,轻轻撩起自己下身的衣物,挺直腰背,头轻轻在一侧肩上蹭了蹭。“师兄……就不想吃了我吗……”
“我……我……我想啊……可是你不是……不让吗?”
“就算我是男的也没关系吗?”
色和尚一听觉得自己似乎还有戏,摆出笑脸,“这么美的人儿,就算是男的,师兄我也想吃一回……”
“那就……来嘛……嗯!”田贯才突然觉得心中开心的要命,原来自己还有这种本事,这皮囊倒也不是无用,可是为什么就是对那秃驴没有用呢?!
“好!好!好!”色和尚伸手抓向美人,想着这回应该没有什么事了,就放心大胆了一回。
只不过田贯才又怎么会真的这么容易乖乖就范,笑着抬手让色和尚抓住,“真滑呀!”
突然田贯才手一扭一使劲,抓着和尚的胳膊,只听“咔嚓!”一声,和尚疼的大喊,冷汗直流。
“本想两条胳膊都不留给你,不过本姑娘大发慈悲,留你一直手,若是胆敢将今日的事情告诉别人,尤其是惠能,休怪我心狠手辣!听到没?!”
“知道了!知道了!”
“快滚!”
色和尚吓得屁滚尿流,一路跌跌撞撞的离开了后山,回到房内,强忍着疼痛,瑟瑟发抖,待恐惧结束之后,由于剧烈的疼痛,晕死了过去。
草屋之中,田贯才仔细思索着,口中喃喃道“京城曲家曲太原……这名字为何如此耳熟呢?”
胖大厨不理解了,“你知道这京城曲家的曲太原什么来头吗?”
三儿则是傻愣愣的坐在原地,嘴巴张大了。“这怎么可能,这怎么可能,这怎么可能!”
“你怎么了三儿?到底是什么来头啊!”
“掌柜……掌柜……的的的……”
“掌柜的什么呀?”
“心上人……”
“你究竟在说什么胡话?掌柜的心上人不是清……”胖大厨想到这,不由得脚软了一下,吓坐在地上。声音之大,田贯才逐渐的恢复了控制身体的能力,但是三儿和胖大厨已经丝毫不在乎了。
田贯才似乎也不生气,慢慢起身坐在床上,双手撑着下巴,有些苦闷的说:“当年被满门抄斩的曲家就是他家。他的未婚妻正是你们掌柜的心上人。只是太原似乎一直还在挂念她,我像她吗?就连你们的洛掌柜见到我都是瞠目结舌的。”
“喂喂!你们怎么了?我午饭还未吃啊!肚子饿死了!对了我的牛肉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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